第三章 懵懂
“我这是害你啊，你怎么不听呢，这么小喝什么茶。。。”
“谢谢关心哦。”
李秀娟的声音跟着锁门声进了卧室，于越将头探出去，回应了，然后转手将门锁上了。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将电脑打开，家里的网络，是没有的，电脑的功能就是可以熟练操作Windows95和windows98，这个是决定学电脑的时候，父亲让自己去大哥于卓读书的s省的榆市去买的，一个人第一次出门，独立完成一件事，很不错的感觉，可是回来以后，家里不让上网，1999年，电话线上网，很贵，啊，不对，是太贵了，网速是以56kb的速度龟行着，流行的游戏也是单机游戏为主。
不过对于越老说，最大的爱好是看电影，因为于学森生怕于卓、于越耽误学习，所以坚决不买彩电，更不买VCD、DVD，于是可怜的于家在快新千年的时候居然全家看的居然是黑白电视，还是17寸的，两兄弟从不招呼同学、朋友到家里来玩，就是关系很近的哥们儿如果来的话，也是将电视用罩子搭好，可怜的少年时代，居然是黑白色的，说出去都不信。
此刻，于越没有看电影，而是习惯的打开了一个隐形的文件夹，里面有几张一个人的照片，张箐，漂亮青春的张箐，彰显年轻的笑容，热情朝气不造作，大方，还是个优等生，这是于越暗恋的女孩子。
呆呆的看着屏幕，脑海浮现的往事‘张箐是河山中学高二二班的英文课代表，关系不错，就是已经有男朋友，这个男朋友就是于越的另一个朋友高飞，他是于越初中的一个哥们儿，初中就在河山同过一年学，后来转了省府好学校，不过因为他们是一种人都觉得读书不过是现在无所事事所必须做的事情，两个人都选择了能在那里读书就读，不用一定要到河山读书，中间两人偶尔还有书信、电话联系，感情不错。一个混哥，吊吊的，也不大上课，不过他爸是县委的政府官员，学校也不大敢为难他，老师也不大管他，反正就随他。
高二时，到河山二班找高飞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正在擦黑板的张箐，人就像是被雷轰了，惊呆了，像是一个梦境一样，然后站在门口傻傻的看着飘扬长头发擦黑板的张箐。
“喂，月老（是于越初中的弟兄们起的外号），过来，在这里。”
超大的声波将于越震醒了，转过头，看着坐在最后一排，翘着腿坐着的高飞，正招手，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下边，不过看着身边的烟雾，就知道是藏着香烟，于越余光瞟了一眼将刷子放好，慢步出门的张箐，一种想跟着去的冲动，可是高飞的声音不断的呼唤，没有办法，笑笑走进了末排，桌子太多了，最后一排已经摆到了靠墙的位子，后门是打不开的，高飞就坐在门口角落的位子。于越坐在桌子上，接过一支烟，立即坐在凳子上，点着。
“喂，早叫你过来找我啦，怎么样，美女吧。”
“我靠，你说啥米？”
“装纯情？哎，装酷是得不到美女的，来，给叔叔说实话，是不是思春了，让叔叔帮助你，开开荤。啊。”
“我去，你个狗嘴，果然名副其实。”
“好心没有好报，老子关心你，算了，既然你拒绝了，老子可是先礼后兵啦。这个美女是我们班的镇班之宝，你要装，老子可就要下手了。”
“你他娘的，这么久，不见你追到，现在才说。”
“大哥，美女是刚刚转校的好不好，早来，早就是我的爱爱了。”
“呸，那媛子呢？”
“看你这问题问得真是低级。你听听这个名字，圆子，还鸡丁呢？我早烦透了，说那么多，明天就分手。说这么多。”
“我去，你是不是人，才交往两个月好不好。”
“没有想到你是个大情圣。这样好了，你去安慰安慰媛子，其实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哎，你知道，我绝对没有动过她，真的。我发誓。”
“禽兽，简直就是禽兽，媛子对你这么好……”
“滚滚滚，简直就是个老革命嘛，我是新青年。”
“去你个新青年，你是禽兽青年就是真。”
“哇，我去，真是兄弟，了解我。这样，你说实话，这个美女你到底要不要。”
“喂，大哥……”
“废什么话，就说实话，机会只有一次，别怪哥们没给你。”
“我去，神经病，老子走了，对了，再拿支烟。”
“我给你说实话，喂，喂，喂，你是不是人，这是玉溪，你还要抢两支，你才是禽兽……”
“滚，瞧你那抠门的周扒皮样子，别tm忘了，叫上夏良，晚上老地方。”
看了一眼手表，于越抢过烟盒，拔出三支烟，飞似得跑了。出门将烟放在口袋里，然后左右望了望，没有看到张箐，失望的从河山回了县中。
这一段时间于越时不时晚上跟高飞几个哥们儿一起喝酒、跟其他小团伙约架，白天基本上都在县中，忙得很少跑河山，当再次见到张箐的时候，是高飞请客，他坚持的用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将张箐追到手，鲜花，接送，呵护，请客，排场，关心，吃饭的时候，于越喝醉了，难得喝吐了，高飞知道原因，可是他的态度很明显，是不会给他机会的。
国庆最后一天，一早接到高飞的电话，今天晚上是张箐的生日，高飞为她包了一个小饭店，摆了几桌，请了张箐的朋友和自己的哥们儿。于越屁颠屁颠的跑了三条街，难得的一个人逛了一下午，这才买了一个精致的玻璃花瓶，包装好了，晚上到了地方，发现这小子真阔绰，三个桌子把小店占满了，主角张箐扎着马尾辫，穿着一条碎花边儿的白裙子，手上戴了一个手链银质的，看起来大方漂亮，于越都有些痴了。
“我去，我说你怎么才来啊，坐坐坐，就坐我旁边儿，跟夏良坐一块儿，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我还要招呼人啊。”
“哦，好的。”
“诶，我告诉你啊，今天他们要灌我，你得给我撑起。”
于越看着高飞就像中了状元一般的兴奋劲，心里有些泛酸，苦撑着笑了笑。
“好，‘日本人’，来的人还多嘛。”
“我靠，他们一早就想骗吃了，催了我N多次了，这次我把这些饿狼们都叫来了，好了，你自己坐，江仑到了，我去招呼一下。”
“哦，你不用管我哈。”
转过头看见江仑带着三个人一块走进来，于越也认得，点了头打了招呼，然后就坐了下来。
“吔，你来了。”
“恩，张箐，生日快乐哈！”
“谢谢。”
夏良是以前在河山时关系最好的三个朋友，看着于越没精打采的，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不好说什么。于越自顾自的把礼物送给张箐，张箐接了过去，然后把礼物放到一边的小桌子上，上边已经堆满了礼物，于越看着张箐看都没有怎么看自己一眼，心里有些难受，把头埋下来，拿出烟，看了看满桌子的人大部分都认识，于是挨个发了，大家也开始寒暄起来。
“我靠，你娃娃才来嗦。”
“吔，月老，来了哇。”
“月老……”
“……”
一包刚买的云烟，这么一圈打下来，也就剩下几支了，抽了一支递给夏良，然后两人开始聊天。
“吔，不错嘛，月老，都抽云烟啦，恩，不错不错。”
“滚，这是职高的哥们儿拿的。”
“哟，那你现在混得不错哦，我说，你怎么想起读职高班啊？”
“那不然怎么办，你娃娃听说现在可以哦，在理一班，‘日本人’，今年的尖子班呢，准备考北大还是清华啊？”
“爬嘛，你娃儿说话才伤人哦，我们爸跟何帆是以前的高中同学，才把我弄进去的，老子一天恼火得很，你说嘛，都是好成绩，老子这种人，在五班嘛还可以混起走，这下子，老子是个尾巴，天天老何找我谈话，这段时间，老何经常跟我爸见面，我是只有打鸡血了啊，不然我爸这面子就丢了。”
“所以说嘛，你娃娃才是假，哪个不晓得老何在河山的名声，十年时间，他教的班上出了五个清华，一个北大，其他的重本和本科不计其数啊，这种人，你们爸居然是哥们儿，你说看看，是不是踩了狗屎了，你还抱怨，老子想踢你一脚。”
“切，那你来读看看嘛，老子们底子差得嘛，现在是次次考试都垫底，老何都骂了我无数回了，直接给我说，要是下个月测验在保底就要处罚我了，你说看看嘛，这个班只有五十人，是全校人最少的班，除了几个关系特别硬的，四十三个都是以前各班的尖子生，我‘日本人’哦，咋个弄得过嘛。”
“那不是还有六个人你应该行撒。”
“你以为关系硬就能进嗦，还要看成绩，平均在测验在五百分以上才能托关系，不然就是黄颖了，都进来不了，你说嘛，老子底子最差，只有四百多，要不是隔着这个关系，你说老子是不是着了哇。”
“哎，也是。连县领导的女儿都进不去，关系看来是不好搞，不过你以前底子还是不错撒，别给自己压力，肯定能行哈。”
“……”
于越跟夏良说着话，那边高飞把客人点算了一下，差不多了，然后就回了坐。
“呵呵，你家颖女子没有来哈，搞啥子呢？”高飞用手戳了一下夏良。
“我告诉她地方了，不晓得呢？那我去呼她一下。”
隔壁就有收费的座机可以打传呼，刚离座，就听见门口一个大嗓门。
“也太难找了吧，你这个疯女子，下次不要弄这么远嘛，这城边边上，车都不好打。”
黄颖先声夺人，张箐走到门口，看着黄颖手叉腰踹粗气，然后背上背了个小包，张箐扶着两人坐了。
“我说高飞，你也太抠了嘛，这偏偏坝坝的，省钱嗦，我要为箐儿抱不平哦。”
“不是偏，那一会儿喝多了，这么多人出去撞个爹妈老汉，熟人熟事的碰到了，咋个弄哇。”高飞笑嘻嘻的解释。
“就你有理由。”
“好了好了，我爸这两天回来得晚，我怕再外边碰到了，才让高飞选的这里，你抱怨啥子嘛。”张箐也在一边微笑着打圆场。
“哎，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啊，这么快就帮他说话了，老子不吃了，走了。”
说着假意离座，张箐赶紧拉住，脸蛋通红的，大家都笑闹起来。于越也在笑，不过内心跟哭差不多，很纠结的感觉。
高飞站起来，举起杯子。
“首先，感谢各位兄弟，朋友给面子，能够参加箐妹儿的生日，我敬大家一杯。”
“‘日本人’哦今天是张箐过生日，管你屁事，又不是给你面子，你就先喝啥子。”
“就是……”
“哪个跟你喝哦……”
“第一杯哪个是你喝哦……”
“……”
江仑首先就起哄将了高飞一军，张箐的脸更红了，高飞傻笑着，于越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不真实，夏良在旁边也起哄，闹腾起来，于越本能的也把杯子端起来。
“我说，我错了，我错了，自罚三杯，自罚三杯哈。”
在大家的一片哄闹中，高飞终于自罚了三杯酒，张箐悄悄的拉拉高飞的衣角，一直偷偷瞄着的于越看到这一幕觉得特别郁闷，高飞先一个人敬寿星，然后大家挨个敬，张箐喝的是饮料，于越也在间隙的时候敬了张箐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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