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眸·第一幕
言语即言灵，有些事一旦说出口便会失去重要的东西。
所以，两者相依，谁也不点破、一直陪伴。
也很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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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幕
乌云布满天际，黑压压笼罩着，家家户户紧闭门窗，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有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又是谁呢？
足踏地面，发出轻微声响，遂又被人声淹没。嘈杂声在耳畔回响，揉了揉耳垂、继续上路。
察觉到了异样，转头望去的一角却是毫无异象。盯住良久又转回，轻叹气。
—错觉？
停驻的脚步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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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什么啊？”
少女们围成一团，在讨论着什么。
——“渡步家的小姐死了，而且死相很惨，据说是被挖去了双眼。”
——“噫、好可怕。”
声音有些颤抖，看了看周围又继续讨论。坐在一旁歇息的卖药郎微微抬头，似乎是很感兴趣、将她们的话语悉数揽入耳中。
“……哦。”
轻轻发出声音，了解到这块区域的大致情况，遂起身背起药箱没入人群。
—去渡步家看看吧。
——“看，是卖药的。”
一声呼喊引起了注意。
最近常到渡步家卖药，倒也认知了自己。
——“今天暂时不买药哦。”
凝眸不动、也不语，立于此。
嗒嗒
脚步声从旁侧传来，紧接着、
——“不好了！！小姐的尸体竟然……动了！”
一个下人从别处跑来，说着。
—出现了么……
脚步抬起，朝着熟悉的道路踽踽向前，不顾一旁下人的阻拦、毫无顾虑的来到那，动静来源的房间。他们惊恐地看向同一处，循源看去，一位女子躺在棺材中。双眼，绑着绷带。
想必这就是那位，被挖去双眼的渡步家小姐了。
不过……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一位妇女见到卖药郎后便大喊着，手指指向卖药郎。
瞥眼看去，似笑非笑。
“只是个，普通的，卖药的哟。”
吐露出、不知重复过多次，再普通不过的话语。
沉眸不去管旁人，拨开人群来到棺材前，附身将手放至于渡步小姐的鼻前。
——“你要干什么！？”
那毕竟是渡步家的小姐，即使死了也受尽尊重，这一行为也理所当然会带来不满。
手从袖口露出，微微转头将指腹抵于唇边、示意安静。沉眸、沉默。
瞬间房屋内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转身，幽幽的、唇齿开合。
“渡步小姐……没有死呦。”
话语刚落，渡步小姐的手指便微微抽搐了一下，嘴唇细小地微张。这一切、悉数落入眼底。
微眯双眼。
“哦……”
叮–
——“你说什么？！”
得知这一状况，也安分不起来。毕竟是个卖药人，医学也是略知一二。
“她的脉搏还在跳动，虽然很微弱。而且还在呼吸呢。”
起身，药箱中的天平微微响动。不觉痕迹地垂眼，也能感受到细小的震动。
—果然、是这里呢。
——“你可以为她医治吗？卖药的。”
有人问着，瞥眼看去，是渡步小姐的家父。
——“这里大概只有你能做。”
渡步林木，便是渡步小姐、渡步奈离的家父。此刻，正开口询问着。
“哦……”
半晌、吐出一个音节，其余的话语，皆停了下来。
“那么在下，可以掀开她的绷带、吗。”
听似是询问，但似乎并不是很关心奈离的病情，语调几乎毫无抑扬顿挫、几近冷淡。
得到应允后，慢慢将奈离移至床上。从露出的下半边脸可以看出是个美丽的女子。便掀开绷带，不觉皱了眉头，情况、很不乐观。眼眶的伤口已经化脓，深黄色的脓液半凝固在眼眶里，散发出几近腐烂气味的恶臭，与空气中浓烈的熏香混在一起，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良久起身，又慢慢俯下身子在药箱中翻找着什么，口中喃喃自语，挑定了两个药瓶将其拿起，递给林木。
“这两瓶药一瓶内服，一瓶外敷，记得保持伤口的干燥。”
千恩万谢地接过，卖药郎又说着。
“但是用不了太久，在下住在这附近，等到时候到了我会来看渡步小姐的病情。”
话落不久，就听到床上的奈离惊叫出声，猛然坐起，用手捂住脑袋，想要甩去什么。
——“好……好多眼睛！”
惊恐之意从话中传来，侍女们连忙安抚奈离。
卖药的微微侧过脑袋，凝眸不动。
——“啊！！别过来！！！”
奈离将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摇晃着似乎是要甩去什么。下人急忙安抚，却也没什么用。
卖药郎不急不躁地背上药箱，听到动静微微转头瞥向奈离，垂眼暗自思索。片刻后转身走向奈离，不知何时手心摊开出现一张空白符纸，贴到奈离额头上。空白迅速染上黑色图案，又变为红色，占据了半个符纸的红色眼镜就这么盯着，让人心里发毛。
她安静了下来，手也慢慢放下，呆坐着。这一切，别人都看在眼里。
不自觉眯了眯眼，唇动念叨无声咒语，耳边传来退魔剑震动之声，在药箱内，虽只有卖药郎一人听得见。
—果然。
唇齿依旧开合，未曾停下。
背着看似沉重的药箱，转身踏向大门。细碎发丝遮挡在面前，隐去此刻神情。没想到却被林木拦下。
——“就在这留宿吧，卖药的。大概只有你能缓解奈离的病情，想必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
林木开口道。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看到奈离这样也不免议论。斜眼看去，人们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他们在想什么。没有在意，看向林木，缓缓答应着。发现林木听到卖药郎这么回答，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呀，爱女情深呢……
含糊缓慢地道了别，跟着下人来到房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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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步家来了奇怪的人】
旁人都是这么说的。当然，佐也是这么想的。
佐是这里的一个下人，听到这些话暗自思考。突然间撞到了什么，连忙说着对不起，也看着眼前的人。
是卖药的。
佐看着眼前这位穿着奇特，画着奇异妆容的人。疑问卖药郎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将疑问说出。
“穿成这样，药才好卖唷。”
言罢，口未合，喃喃自语。
佐有些愣神，但却从卖药郎的声音中听到了“物怪”一词，将疑问压在心里，不再去想了。
早已入夜。
暮色低垂，漆黑一片。没有繁星和月亮，已是夜深人静时分。房门紧闭，各个屋内隐隐约约的灯火也逐渐熄灭。
后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响。步伐急促慌乱，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确实，明明没有身影，但脚步声却如影如随。强烈的不安充斥着那人的心间，开始跑了起来。那脚步声反而没有远去，倒是越来越近。路的尽头是一堵墙，她终于停了下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那个追逐她的黑影出现了。她崩溃地跪下。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我……”
话音未落，就传来一声惨叫。
黑影抬起头，长发挡住的脸中露出咧开的嘴角。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人说。
——你什么都没看到……对吧？但是，我却看到你了呢。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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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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