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无言之剧
“‘无言’的默剧是不是很好看？”
“是啊，跟你说的一样。尤其开头那场喜剧，真想不到不说话也能表演出这么好笑的喜剧。”
“我觉得最后这场悲剧最好，‘无言’每次都拿这个压轴，每次看我都哭了。”说着还按了按微红的眼圈。
“嗯，感觉就像是真的在‘无言’身上发生过的故事一样。”
......
查林的表演十分成功。现在表演结束，查林也致完了感谢词，还有不少人都意犹未尽地坐在原位没有急着离开。也正在这时，剧院外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各位，出事了。”韦兹德看着手机屏幕说道。
......
“小——伙——子——冷静——点儿——别冲动，生命——只有一次——”
一名身着交警服的中年汉子正举着老式的扩音器在劝阻着。顺着他的方向去看，就能看见正在剧院不远的大楼楼顶上正站着一名十五，六岁的男孩，他左眼戴着黑色的眼罩（林正均是右眼），两手正紧抓着天台的绿色围栏在围栏外面站着。
刚从剧场里出来的人们立刻注意到了男孩，他们瞬间明白，又有一场“默剧”好看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有人想不开打算跳楼。”
“情伤？欠钱跑路？要跳了没？”
“不是，就一学生年纪的小孩，估摸着十五上下。”
“小孩能有啥事啊？肯定是什么自说自话的抑郁症吧。”
“想点正经的，说不定是学校里遇上什么事情了。”
“不是，现在学生就这么娇气？”这人正说着，掏出了手机，几下就把直播给打开了。
“行了，咱俩光棍都十来年没碰见过学生了，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而且我们以前不也老有人跳楼跳了几个小时没下来。”
“那也是学校天台跳的，谁没事走大街上跳楼。”
......
围观的人们正议论着，又有几名穿着交警服的年轻交警挤进了人群。
“医院和专管局的人联系了没有？”拿着扩音器的汉子插空在嘈杂的人生中问道。
“叫了。”
“你们控制一下人群。”汉子又喊，“小伙子——”
“妖怪！跳啊！”
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仰头的人们立刻注意到那名男孩猛得一阵哆嗦，仿佛差点就要脱手跳下来。人们往后看，就看到一台小型货车，货车车顶上装着两个大音响，侧面则有一面“1080p高码率 大会员”的大屏幕。
“来啊！先来看看这只妖怪长了什么模样！”
于是人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那块上。
阴暗低沉的音乐缓缓响起，屏幕上便亮起一张图片，图片里正是那名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图片里的这名男孩子慌张地向着镜头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在照片的右下角，有一条明显的黑带子，看来是他的眼罩。没有了眼罩，男孩子左眼的真实情况也就显露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艾因瓦黑德”，人们心里就升起了一股念头：这个男孩的模样竟宛若这独眼恶魔“艾因瓦黑德”。
还真是“一呼百应”。
最先惊呼的人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有半数人在惊呼与作呕，至于剩下的人，为了显得自己素质高人一等，他们于是只在心中暗自咒骂。
先前为天台上的少年胡乱添加各种悲伤背景以表示同情的人，他们为自己的可笑的同情感到羞愧；早就用恶意妄加揣测他的人则在内心里自豪，大夸着自己的智慧。人们站在了正义的一方，他们和处决李上财现场的人略微有些不同，他们更像是站在十字架前的人，十字架上绑着一人——穿着女巫装扮。
“再来看看他又有什么恶行！”
图片滚动，这只“妖怪”就和一名女孩子同框出现。他正巧侧身露出左半面脸和那只瞎眼，右手则握在女孩子的胸脯上。下一张是女孩子惊恐的表情。再下一张，是这只像发了情的畜生一样的妖怪将那丑陋的半面脸庞与充满邪欲的笑容贴在了镜头前。
这一回，一众交警悄悄停下了劝阻，中年汉子还想继续，但他那简陋的扩音器已经被众人的呼和声给盖住了。
“妖怪，去死！”
音响里的声音便是口号！
“妖怪，去死！”
“妖怪，去死！”
“妖怪，去死！”
人群不过几圈，声音却似浪潮，还是惊涛骇浪。
那紧抓着围栏的男孩又开始前后剧烈地晃动着身体，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从上面跳下来。
这一幕的收尾被一名没有接受到任务的专管局成员目睹了，她没有行动，因为有人比她更早一步。
至于她是谁——
“无言”的默剧有不少人喜欢，但因为每次都会上传录像，所以只有喜好现场氛围的观众才会买票入场，每次也都在最后全票售出。这回的最后一票是昨天晚上韦兹德和查林正在处理食材的时候售出的。
昨天，林正均给陈沐雅交代了训练新人的事情。陈沐雅觉得自己确实没有住院卧床的必要，在强烈要求下，她在黄昏的时候成功出院。
机械臂的安装还需要等合适的机械臂制作完成；训练新兵的事情也不着急，三天前（11月28日，第三中学事件后一日）的《战斗宣言》吸引了不少人加入专管局，但需要被陈沐雅训练的人员还没有筛选出来。第一轮大海选刚刚结束，接下来还有为期1个月的集训作为二选，在这之后才是林正均（1队）、凌云（2队）、金稚（3队）三人选拔受训人员，那时陈沐雅才有事可做。
于是乎，林正均以调养身心为由让陈沐雅带薪休假。
陈沐雅是准备用这个时间研究如何训练新兵的。理论知识与实战知识这两大块需要不少的时间去啃，理论知识可以研究资料，实战知识可以询问各队的人员再结合资料。然而，林正均下了3天禁足令，不允许陈沐雅进入专管局。
无奈之下，陈沐雅打算出门散心，也就正好成为了最后一票。她本来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打发时间，结果她自己最后哭得稀里哗啦，坐在位子上不知所措。
在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后，陈沐雅才回过神，起身走出了剧场。
暖阳冷风，衣袖飘飘。
一同离开剧院的几名女生都对她发出了惊呼。
陈沐雅美得帅气。
“面具？是王国军！？之前的那个人也在，这是三个人出动，有什么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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