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短暂的意识丧失
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像幽灵似的一直缠着悠集，愧疚感一直挥之不去。
不知不觉便走到地下电缆车的入口旁，这里离学校门口大概500米。
缆车入口旁孤零零地横着一条不起眼的木质长凳，长凳深棕色的木板表面有一道道长短且深浅不一的划痕。
地下缆车听起来是挂在轨道上运行的，实际上缆车靠的是磁场轨道，缆车在地下通道中不接触除空气外的任何物体，完全由磁力并自主控制。
听说那条长凳有上百个年头的历史了，因为不太碍事，所以留在道路上没有被拆掉。
等车……
悠集坐在长凳上，抚摸着凳子上的划痕，脸上带着失落感。
“每天，每天，每天都提着这老旧的让人恶心的箱子，不过更可怜的是你那固执的恒心又有几个人看在眼里。”
缓漫而清亮的声音来自于10米宽的人行道对面，悠集无意识地一抬头，自己的正对面正是声音的主人，是个瘦高身材的男生，倚墙而立。
男生大概在对他左侧提着铁制手提箱的少女说话，沉默的少女背对他低着头。
两人的完全没有看着彼此说话。
泪痣，似曾相识的泪痣……悠集定睛一看，那颗泪痣是……同班的那名女生！
“难道我真的比那群叫嚷着散播杀人病毒的疯子们还让人憎恨吗，竟如此值得你与我作对。也罢，往往不那么顺利的事情才让人越发的起劲儿。”男生本来是带着傲慢的平和语气，然而，‘也罢’二字一出口，语调就过山车般的大起伏，变成带着贪婪的尖利之声，而且，每个字的声调大概都隔了一个八度。
只见他两手插在兜里，带着上衣上的帽子，帽沿下一双可怕的眼神径直向悠集汇聚。那大概是饿狼的眼神，悠集心里一阵虚惊。
“你本来就是疯子……”，少女轻声回答，不过每个字听起来都异常清澈。
两人不太正常的对话令悠集紧张起来……
“啧”，“被情绪所控的话语是没有意义的……”
三个人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停了大约10秒钟，如果三个人的头发不在微微飘动，画面就完全静止了。
平静终究被打破了，男生突然从兜里拿出左手伸向背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塑料试管，左手单手拧开试管盖子，将里面黏稠的无色液体倒在地上：“既然我是疯子，那我暂且做点疯掉的事情吧……”，他盯着悠集把那些液体倒在地上，试管内壁的残余缓缓滴落……
女生似乎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立刻转过身面向男生，透出一副惊诧的面孔：“你在胡闹些什么？”
一股奇异而刺鼻气味放肆地涌入悠集的鼻孔，然后直接冲入大脑，大脑瞬间就如同被千万根针刺穿，能感到针杆的冰冷刺骨……
视线模糊了，疼痛渐渐淹没眼前少女与男生身体的轮廓……眼前变得过分苍白起来，就像正有一盏聚光灯怼在双眼前猛照。
……
“啊！”悠集惊醒，一个转身便从长凳上滚落。
远处两座大厦之间的天空上，已经凝结着与晚霞交织在一起的云朵，金色的霞光照得悠集睁不开眼睛。
悠集缓了缓神，一转眼，正对上少女投来的目光。
“我这是在哪？”，悠集摸了摸炸开了似的脑袋。
“你已经像个死人一样躺在这里整整一个小时。”
少女那个铁质的手提箱原来是个便携式合成箱，少女正控制着在合成箱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一串串符号。
“这么奇特的合成操作台我还是头次见”，“竟然还有这么方便的非台式合成箱。”
少女没有理会悠集。
“对了，刚刚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我闻到一股刺鼻的气体，之后就失去意识了。”说着，悠集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好不容易才坐回长凳。
少女合上手提箱，微闭眼睛：“那人叫久仟三，折腾人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什么？”
“我说她的名字叫久仟三，‘长久’的‘久’，数学单位带单人旁那个‘仟’，最后一个字是数字‘三’。”少女忽然变得有些生气。
“知……道了，不过生气是……是何苦呢”悠集被她呈180度变换的态度所惊。
“久仟三，好奇怪的名字。”
“我刚刚昏过去的时候大概做了个梦。”
少女终于转过脸斜视悠集，左眼下是那颗傲娇的泪痣。
“我梦到自己发现了音符蓝液的配方，那个神秘试剂的配方。”悠集望着晚霞回忆刚才的梦境。
“所以，配方是什么？”
“这个……我只梦见自己发现配方的情景，至于配方是什么……我没梦到。”
“那你说个什么劲儿啊。”女生提起手提箱，照着悠集的背狠狠地砸了下去。
“疼！”
“疼疼疼疼疼！”不仅是背疼，头更疼——被砸的悠集顺势一低头，脑袋一下子碰到放在腿上的背包，显然里面的东西顶到了脑袋。而且，悠集醒来后，头上就肿起一个包，这一下是撞到伤上去了。
“我怎么感觉我的头不太对……劲。”
忽然，少女拿出一罐像水银一样的溶液，一下子泼在悠集脸上
“啊！这是什么！”
液体迅速凝固了，按照悠集的面部形状结成一整块，之后掉下来落到悠集手里，变成一张奇怪的“面具”，“面具”表面像镜子一般映着悠集的影像。
“液凝镜……只要银色溶液充分接触空气，就会固化成镜子。你还用这么新潮的东西？”
悠集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惨不忍睹的额头……
“所以我这头上的包还有那梦是怎么一回事？”
“你刚刚是中了久仟三的病毒，一种控制人精神的病毒。我说过折腾人这种事情是他的爱好。”少女把液凝镜利落地收到身前斜挎的小包里
“精神病毒？有什么功效吗？”
“被感染的人会短暂失去意识，而且会无条件执行他所听到的任何命令。”
“僵……僵尸病毒？”
“随你怎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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