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古白帝
秋晨，微凉。
林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顿时一阵头痛欲裂。
强撑着起身，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
他呆了呆。
想来自己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
想起昨晚，本来二人刚开始喝酒喝得还你来我往，谈笑风生。结果后来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迷糊了起来，被那少年使劲灌酒，起码又喝了四五坛左右。
这还不算什么。
最可气的是，这酒钱还得自己出。
他现在若还是不知道被那少年耍了，就白混了这七八年的江湖了。
虽然这七八年江湖是父亲带他走的，但这并不重要。
出去问了小二几句，果然，那小子跑了。
迟早有一天他得逮住那小子，使劲灌酒！
林衡暗哼道。
还得他出钱。
微微醒了醒神，吃过早点，林衡就开始了正式回家之旅。
晨秋的微风随着黄叶时而翻滚于空中，时而幽落于地表，倾听着往来的喧嚣。
他漫步走在宽阔的大街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店肆林立。
于这闹市之中行走，心里却不由得陷入宁静起来。
人潮川流不息，人与人之间交错而过，可能再无交集。
共享的是这同一方天地的律动。
林衡不由得身形一震。
顿时觉得一阵通体舒泰。
通了?
不由得菊花一紧。
他缓缓的沉下心来，感受着体内灵气的进出流动。
最终他终于确定，他通脉了。
一阵喜悦之情难意于言表。
突然，街道一阵马蹄声响起。
原本热闹安详的街道顿时一阵紧张。
行人纷纷躲避于街道两旁。
林衡也只得如此。
“啊！”
一声尖叫从不远处响起。
林恒转身只见一位妇女正慌冲向位于街道中间的一名小孩身上。
而前方拐角处铁蹄将至。
周围的众人都是一副想上却不敢上的样子。
林衡毫不犹豫。
说时迟，那时快。
马蹄将至。
那中间骑马的军士见状急忙收缰。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空中马蹄即将落下，地上的母亲紧紧地裹住自己的儿子。
一个黑影盖过。
一双手迅猛地将马脚抓住。
只见那年轻人大吼一声，如力士举鼎。
不仅止住了马蹄，还瞬间将那匹马甩出了一边去。
那马上的军士只觉得自己撞到了身旁的同袍，狠狠地砸入一旁的店铺门内，依稀见到一位小娘子目瞪口呆的表情，昏死过去。
街道上一阵宁静。
林衡双目一阵眩晕，双腿交错，脱力地坐在了地上。
尽管这几天屁事连连，但该有的大侠风范也不能丢啊。
这时前方的马车上一位白衣少年从车厢里站了出来。
那是一个极美的少年，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脸庞光洁白皙。
他看了看情形。
一旁下马的将领开口禀报道：“公子………”
“无妨，赶路要紧。”白衣少年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
“派人安顿好那两名军士。”
说完，脸庞转向看了一眼林衡，粗布麻衣，没见过。
便吩咐那将领道：“把他拖走，再给一笔银子给他。”
“是。”
并没有人出来道歉，这与林衡所想的大不相同。
那名少年又钻了回去。
他只见两名军士缓缓向他走来，然后便彻底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
……
…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林衡只觉得身体暖洋洋地，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阳光刺目。
“这是哪啊？”他不禁叫道。
眼前的天空一望无垠，他此刻竟站在云端。
他缓缓爬起，环顾四周，只见一人坐于一座高大的皇座中央，身旁有神火两盏。
只见那人于坐上缓缓起身，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位相貌威严的中年男子。
“这儿是哪？阁下何人？”林衡率先问道。
“吾乃白帝。”
声音缓缓地从那人身上发出。
林衡眉头一挑，遂亦缓缓行一礼道：“尊上原来是上古西方白帝，失敬！失敬！”
对方沉默。
突然间，林衡只觉得双腿一软，只觉得背上有千斤重，差点就跪了下去。
一股天地威压悄然而至。
林衡咬了咬牙，抬起头戏虐道：“这次出门，悔不该没看黄历。”
“顽劣。”一句话从中年男子口中缓缓传出，如晨钟暮鼓。林衡只觉得头部好像被别人狠狠地敲了一榔头，一阵天旋地转，回音恍恍。双腿更是支撑不住了，只能双手爬地半跪于地上。
“不知尊神大人所为何事？”林衡喊道。
这特么莫名其妙，老子是招你还是惹你了，就不能好好说话？
只不过形势比人强，该低头时须低头。
“你可认得此书？”说着，他拿出了一册竹简，上面刻着一个凤鸟图腾。
林恒当然认得这一册竹简，那是他与父亲一起西北游历所的，更是他们此行的一个目的所在。
当时在那一处遗迹内，总共得到了一册竹简和一把剑。
这一册竹简在和他滴血认主后，便落入了他的眉心，融入了他的体内，而那把剑则一直在身上佩戴着。
“当然，那是我当年所得。”
“所以你我有缘。”
“何缘?”这时天地威压一松，林衡缓缓站起。
“入我神道，传我道统。”
“何谓神道？”
“受天地之所钟，代天行使。”
“有多厉害?”
“可掌天地之威。”
这一说法有意思。其实神道他也曾听父亲说过，传说八千年前，天地之间神人共存，神住在天界，而人住在人界，即下界。那时候是由神统治万物，他们所修炼的就是神道。只不过后来，当时的神道掌权者黑帝绝地天通，打断了由人界通往天界的通道。从此下界神界分离，人族也逐渐成为了下界当之无愧的主宰者。
但父亲也说了人族当前的修练方式都是从当初神道的基础上改良加以演化而来，可如今听这位‘白帝’所言，似乎与当前的人族的修炼方式截然不同。
“如果我同意了，我该怎么做?”
“拜入我门下，跪受长生法。只要你肯诚心奉我，我便给你力量。”
“什么意思?”
“我就是天！”此声一出，浩浩威威，响彻寰宇。林衡只觉得内心一震，便想顶礼膜拜。
“入我神道，一步便可入门筑基。可与天同寿，此生不受关卡心境之苦，岂是你心中的修仙小道可比的?”
林衡内心一热，便想纳头便拜。
只是任然下意识的问道：“那我能成为像您这样的人吗？”
“大胆！尔等岂可妄称为天！”一阵天地威压骤然降临，林衡只觉得似有一座大山悍然压来，毫无反应之力。瞬间被压迫得七窍流血，五体着地。
林衡不由得呵呵冷笑，血液流到了地面上，毫无温度。沙哑道：“如果我没猜错，我此刻应该是在我的梦境里吧。”
“不错，你我有缘。”
“狗屁的缘！”林衡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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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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