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师
就这样，我决定跟这群叫花子回他们的丐帮总舵——洞庭湖君山。王长山在事前进行了调配，吩咐解霖后带来的六十名弟子，提调出一半负责运送丐帮弟子尸体到最近的京城丐帮大义分舵，进行安葬。其余的我们一行人则先行会丐帮总舵汇报情况。
一路上是骑马的，这可把我累坏了。因为我这人拍马还会两下，骑马这个本事是万万不会的，只好与王长山同乘一匹，骑了十来天，方才到达湖南境内，期间还要经常到驿馆去换马匹，真可谓是累人不浅，加之王长山长老身上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汗臭味，所以其间我在马背上一直是处于半昏迷状态，大概是所谓的“晕马”了。至于剩下的半清醒状态，因为与王长山贴得近，我要提防着他身上的寄生携带的虱子、跳蚤之类的宠物，免得到我身上来乱窜以及开辟根据地，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期间下马休息之余，解霖嘱咐丐帮弟子给我买了一套古代男人穿的衣服，穿上外衣灰色大长袍的时候，衣襟随风飘扬，着实让众人眼前一亮，连解霖这样的冷傲女子，也不禁多瞧了我几眼。可见我这个现代人的器宇还是颇为符合古代人的审美标准的。
我朝解霖笑了笑，感谢赐衣之恩的同时顺便想要深深吸引甚至勾引她一番。但遗憾的是，解霖只是对我微微颔首，转头不再瞧我，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这个女子啊，看起来有满腹心事。我看出来了。
我尴尬笑了笑，宣告自己色诱战术的失败。瞧瞧自己身上的长袍，想着这一身的行头我定会保存好的。
又行了两天，我们一行人到了洞庭湖边上。我的马背之旅也总算告一段落。此刻江面烟波缥缈，君山岛若影若现，仿若仙境。我向一旁看去，只见那鼎鼎有名的岳阳楼就在左近，不过瞧去却显颓圮之相，想来古人更多的只当它是一个休闲避雨的工具，并没有太多心思去维护修葺。
此刻忽然听得王长山吹得一声长长的口哨，须臾之后，对面的君山岛上也传来一声长长的口哨。顿时只见那水雾中驶出一艘飞快的大船，迎风破浪而来。
丐帮人叫船的本领不赖，划船的本事更是高超。我瞧着那船上只是船头船尾四人在划船，但那船却是来得极快，仿佛船尾装了螺旋桨一般。不消片刻，大船竟已近在眼前了。
一等船停稳，王长山便唤得众人上船。我这北方人有点怕水，凫水之术不是很精通，踩着板桥小心走到大船甲板上，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惊奇于方才船的速度，我不由得瞧了瞧左近两位桨手，发现他们太阳穴微微凸起，再瞧他们手掌，竟然结着厚厚的老茧，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几位仁兄果真是撸桨的高手。
王长山会了我的意思，笑着对我说：“这几位弟子乃是我丐帮中顶尖的水上高手，掌舵划桨已二十多年，技艺精湛，谭公子你们北方人士马陆为生，自是十分好奇，怎么样？可是想学这一门本领吗？”
闻言，我赶忙摆手打哈哈道：“多谢美意，在下生长于北方，还是学一些实用的武功比较好入门吧。”
老家伙想坑我么？撸桨这个行业不太有前途，小撸尚可，强撸灰飞烟灭。而且我看那几位撸桨划船的弟子大有撸到老死的不放手的决心，想着，我心有余悸。
此时王长山也不接我的话茬，向四位撸桨好手一一介绍了我。我向四位壮士一一抱拳行礼，带着一副崇敬之心。
船到君山岛靠岸下锚，我终于见到这丐帮的总坛。
非常宽敞，这是我对丐帮总坛的第一印象。
我们是拾石阶而上的，厚青石板铺成的路，又转了好几个蜿蜒的寨口。每个寨口都点满了火把，明火闪闪，有许多人手严密把守，想来长夜漫漫这守夜的人难免腹中饥饿，点这么多火把照明的同时顺便搞搞烧烤也是不错的选择。
兜兜转转终于到了丐帮的议事大厅。一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粗略算来估计有好几千，端的是比肩继踵，无处插针，而且每个人手中都撺着一根竹棍子，这般拥挤的环境中，这些人也不怕捅到自家兄弟，真是教人诧异。
后方众人见得王长山进来，纷纷叫道：“王长老回来了。”
又有人叫道：“大小姐回来了。”
众人纷纷分开一条道，让我们一行人好得以上前。此刻，我终于是看见了丐帮这个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
乍看之下，这丐帮之主身材颇为魁梧，虽然看起来年纪已近五旬，却颇为稳健。虽然披头散发，胡子拉渣，却也丝毫掩盖不住一派掌门的气势。他的名字解忠，我早已从王长山口中得知。
这个人很难对付！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怎么样？王兄弟？”解忠这人看起来是个急性子，踏上前几步来开口便问，我估计答话的人慢半拍的话，有可能会立马死在他掌下。
“属下该死，请帮主责罚。”果然马上来了个求死的王长山，扑通跪下哭道：“属下无能，未能替武林除害，诛杀极乐星君那淫贼，反倒连累了一同的数十兄弟殒命，还请帮主重重责罚。”
此话一出，丐帮在场众人不禁唏嘘。这件事看起来颇为严重的样子，我也隐隐为王长山担心。
“女儿增援去迟，累我帮弟子折损颇众，也请爹爹重重责罚。”解霖也上前跪下求罚。
“咯咯.....”我突然听到了手指骨节爆响的声音。我循声望去，见解忠握紧了拳头，降龙十八掌就要发作，大有教王长山和解霖怎么做人的意思，形势颇为危急。
“咔嚓。”一声闷响，我还没反应过来，解忠身旁的帮主大椅已然四分五裂。再看解忠的手，仿佛从来没动过一般，但我知道那必是解忠怒意难遏之下所为，他出手如电，收手如风。只不过在我这种不会武功之人看来，那帮主坐的大檀木椅好像是自动爆裂开来的一般，端的是非常恐怖。看来解忠果然是个惹不起的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事错不在你们，是我太低估了极乐星君那淫贼的武功，原本该由我亲自出马的。”解忠抬起头，望向大厅正中央上方那块大牌匾，上面刻着“侠义为先”四个大字，眼中颇有嫉恶之怒色，好一会儿，才唤王长山和解霖起来，询问了一番那死去帮众的后事，面色才缓和下来。
此事估计是要告一段落了，整个过程下来，王长山和解霖都分毫无损，唯一被伤及的无辜就是那张帮主坐的大檀木椅子。我觉得有必要做一张质地过硬的铁椅子，不然长此下去，丐帮在财务方面就要损失惨重了。
王长山在谢过解忠的不罚之恩后，又向丐帮众人隆重地介绍了一番我这位救命恩人，最后又宣布我想要加入丐帮。众人听后无不纷纷表赞，一方面是因为我在古代长得很帅，另一方面是他们看出了我有一颗侠义之心。
“谭兄弟侠义心肠，加入我丐帮，我帮上下无不欢迎之至！”解忠说着大步跨上来，一只大手拍按着我的肩膀，热情笑道。
我对解忠的降龙十八掌极为忌惮，再加上此人又是个急性子，万一热情过度，掌力没控制好使了出来，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岂不要散架？我瞧了瞧散落在地上的檀木椅子，腿不自觉有些发软。
“在下素来对丐帮仰慕已久，多谢帮主老人家成全！”我赶忙单膝跪下，飞快说道。
“好，甚好。”解忠赞了我一句又问道：“听说小兄弟你是特意来我丐帮拜师学艺的，不知小兄弟想学什么武功？”
“那就先学一套掌法吧。”我对降龙十八掌可是一直垂涎着，拐弯抹角地说道。
“巧了，王长山长老乃是武林有名的‘翻云手’，他的翻云掌法掌力雄浑刚劲，开碑裂石只是信手拈来，想来你定会喜欢。”解忠转而向王长山说道：“怎么样，王长老，谭兄弟由你引荐入帮，你这个九袋长老，可愿意再收他为徒？”
“谭老弟为人古道热肠，侠义心肠，能收得此等弟子乃是属下的福分，再加上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本就该将我这点微末本事倾囊相授。”王长山抱拳谢道：“多谢帮主成全。”
我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这两人一唱一和，价格都谈好了，完全没问过我的意思。
“谭兄弟，赶快跪下拜师。”解忠催促道，极想成就这一桩美事。
无奈，我初入丐帮，可不敢自抬身价，异想天开要学降龙十八掌，别到时候连降龙十巴掌都学不到，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眼下只有暂且拜王长山为师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跪下给王长山拜了三拜，就这样成了丐帮的一份子，九袋长老王长山的弟子。王长山其乐洋洋地接受丐帮众人的道贺，我定睛瞧了瞧他，又一次感觉到他很像我已经去世的爷爷。
也许这就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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