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缠身（7）
王安吉走进了一间唯有几处微弱银光的幽黑房间内，吱呀—— 刚打开陈旧的木门，就听见一个尖细的女性声音说道：“真是好久不见啊，让我好好想想自从你离开这里后过了多长时间啦？哦！光是想想都挺费劲的，毕竟我也这么老了是吧。不过，你还是真是狠心呐，王安吉。当时你就这么走了，叫我这么能不担心呢？”
“叮！”一声响。
漆黑的房间瞬间被蓝蓝的灯光照亮。墙上众多装有药粉的玻璃瓶也照映成了蓝色，一处被烧成焦黑的老旧书架上随意堆放着远代法书，几个晶莹的水晶球涣散的荧光吓跑了书架角落的臭虫。房间的中央的红黑相间的长毡上一位手扶脑袋侧卧的年老妇人正抚摸着蜷缩在她怀里的四尾巴长须猫。
“喂！不要擅自把灯打开！”妇人喊道。
“哟，你还好吗。”安吉在长铺前的坐垫坐下。
“就在两天前，我差点死床上。”
“是吗。”安吉看看四周，完全不在意对话：“这里有什么吃的吗，我好饿。”
“嗯，在里屋的话应该还……喂！王安吉，你不会是找我这个老太婆闲聊的吧。”
“确实不是，我找你帮忙找个人。”
老妇人听了，抱紧长须猫，露出诡异的笑：“哼！真不凑巧，你也看见了，我这身老骨头需要休息，过几天再来吧。”
“要找的人，名叫林丽。”
“喂！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给我回去！”
“不就找个人嘛！”安吉执拗的说，反倒是她生起气来。
“你……”，老妇人挑起叠成一层层的眼皮，本想呵责她一顿，大概觉得烦躁了说：“弄完赶紧走！钱带了吗？”
“带了。”安吉拿出一件黑玉手镯递给她。
“你从哪里弄来的？”老妇人的眼睛闪着光，问道。
“怎么样，好东西吧。”安吉嬉笑道。
“是啊，给猫当玩具不出一天就会碎到处都是了。”
“唉。”
“赶紧把真货拿出来！”
“嘁！”安吉歪着嘴拿出了真玉镯。
“也不知你跟谁学的，小丫头。”
“还不快找人！”安吉又神气起来，接着伸脑袋到老妇人面前，妇人年迈残殇的手放在她头顶。
“名字叫林丽是吗？”
老妇人不一会儿，便收回手。说道：
“找到了。”
“怎么样，她在哪？没事吧？”
“她在花木歌剧院附近，目前还在向西移动。”
花木歌剧院？距离很远，安吉心想着。
“那么她现在的处境如何，是否安全？”安吉说。
“嗯？为什么问这个？”
“快讲啦！”
“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得另付费用。”
“什么？老太婆！一个问题要价这么狠！你疯啦！”
“时间久了还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啦，丫头，我向来如此。”
“好嘛，好嘛！婆婆，你就告诉我吧！”安吉转变态度，抓着老妇人的手撒娇道。
“就算你撒娇也无济于事。”而此时，安吉突然抓起妇人怀着的长须猫，只见婆婆眼睛一瞪，安吉的脖子就像是被什么捏住般，连忙放下猫。
“咳咳，该死的老太婆！”安吉道。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不接受的话，就走吧。”
“我付还不行吗！你就抱着这钱下地狱吧！”
“地狱之行就不费你操心了，至于那个叫林丽的，你放心，她现在很安全，比我在自己的床上安全多了。”
“嗯？”老妇人忽然眉头一锁，“看来有点麻烦了。”
“什么？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又是？……呵呵，这个女孩……挺有意思的吗！”
妇人说完就定在那，沉默不语，眼神迷离不知道在看什么。
安吉心里着急，摇晃妇人，她也是一言不发。
“喂，老太婆！你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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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那是保卫队的副队长啊！
“所有人，战斗准备！”
后方船上的人看来是歌剧院方面派来追击这些强盗的。
战船上那队人马中二人各骑一条飞鱼分别驰行至巨鸟两侧。强盗红面罩指挥道：“快阻止两侧的人，他们想对陆鸟出手！”
随即，木屋的一侧哐当一声打开一面暗门，里头的铁质机关探露出来，伴随机械运作的吱呀声，数十道钢针如急雨般刷刷地飞射向骑鱼者。无处可逃的骑鱼者面对密集的攻击唯有哀嚎着沉入染得血红的水面了。
“他过来了！保卫队副队长！”
对方一名黑衣戴斗笠人跃上木屋上铁链，向我们冲刺而来，他居然能在铁链上如此平稳！
“副队长吗？想不到还是个急性子。”红面罩道。
此时，双头巨鸟注意到了斗笠人，巨鸟摆动长脖，鸟喙衔咬住上方的铁链并奋力摇动，试图阻碍斗笠人在铁链上行走。斗笠人见状只得跳起……
跳的好高！足有五米！
巨鸟反应迅速，就像是计划好的。趁斗笠人在空中的时机用强健的鸟喙攻击他！看似粗壮的长脖子竟出乎意料的灵活，斗笠人在空中落下时是没有办法躲避。
那斗笠人拨出腰间的长刀，迎面对抗，刀光闪过，坚硬的鸟喙被削去，留下平整的切痕。还没完，斗笠人再纵身一跃跳上惨叫的巨鸟头顶，他手上的黑刃简直是削铁如泥，毫不费力地一刀刺入巨鸟脑袋。巨鸟被击中要害，应声垂落至水面下，纵使如此，双头鸟的另一个脑袋还在，巨鸟依旧前行。
“嗒哒。”斗笠人最终踏落木屋平台与众强盗对峙。
强盗中蒙面女人二话不说，她是强盗中唯一的女性，持刀冲上去攻击，竟不敌斗笠人一回合，被弹反得趔趄后退。木屋四周盘旋的黑鸟嘎嘎叫着。
“你就饶了我吧，本以为今天是个收获日，喝酒到天明的日子呢。”红面罩挠头对斗笠人说道。
“龌龊鼠辈，胆敢强袭众贵族光芒下的花木歌剧院。阴沟中的怯懦之人，是没有这般胆识的，说吧，是受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徒指使。”
“我们就是手头紧，借点来用用呗。那些富人也不差那些小钱的。哦！对了，富人的钱财不也是……哪个怎么说来着……啊！剥削！是剥削而来的嘛！哎呀！说到底我们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钱罢了……那……借的说法就不成立了呀！”
“我看不是为了钱财吧，这场骚乱是有组织的进行的。”随后对方战船上的几名追逐者也沿着铁链登到来平台上。
“把这些人带回去，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斗笠人说道。
“好好好，我们哪也不去，求求你不要杀害我们呐！”红面罩语调里完全没有求饶的意思，反倒是轻挑的不屑。接着说道：
“在这之前，请让我喝一杯吧。”
“不许耍花招！”斗笠人忽然上前用刀抵着红面罩的脖子。
“嘿嘿，刀剑不长眼啊！”他这次是真的慌了。
“快说，是谁指使的。”
“我还以为可以满足最后一个愿望呢，将死之人不都可以吗？”
“我现在就杀了你！”斗笠人不耐烦了。
“好好好，我说！我什么都说！快把刀拿开。
关于我们老大的事情，还要从我在千流花地区的科珀靡说起，要知道那是富人多的地方，该死的，那里姑娘真如人们说的那般美丽动人啊！还要那的花蜜酒，直到现在都还不时在我的梦里出现呢！我说，改天你也应该要去尝尝啊，不会后悔的。哦，像你这样的人想必早已品尝过了吧，唉！我就没这么好命了。请问，你……”
“少废话！告诉我他是什么人，为何要袭击歌剧院。”
“我刚才说的都是至关重要的事呀，你必然要听完啊！”
谈话间，从铁链的另一端又跑来一人，气吁吁地到斗笠男旁，细声不知说了什么，斗笠人面色骤变，眉头紧锁像是得知什么重大事件不由得喊道：
“什么！”
与此同时，一旁伺机而动的蒙面女人在斗笠人惊讶之际，拔出刀径直朝斗笠人砍去，两人实力悬殊，自然是无法伤及斗笠人丝毫，斗笠人迅速反应一刀横砍到袭来的刀刃上，女人被弹至出在几米，狼狈的倒下了。
而此时，原在斗笠人刀口的红面罩也得以脱离随时被砍头险境，退到了后方。
“发生什么事啦？不妨碍我们之间的谈话吧？”红面罩假惺惺地说道。
“你在拖延我的时间！”斗笠人道。
“你不像是个大忙人啊。”
“所有人返回歌剧院！”
于是斗笠人带众人回到战船，往剧院方向急弛。
危机解除了。
“呼，小命差点不保。”红面罩道。
“组长，难道被发现了吗？”
“可以了，时间够了，争取了不少时间呢。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我们的任务也宣告结束啦。”组长在地板上道，转向面罩女人道：“回到桌上喝一杯吗？”
组长率先进屋，看见了我，说道：“哦，你还在啊。”我用点头掩饰我的闭口不语。一会，所有强盗成员重新回到了屋内，也许是他们所说的“任务已完成”，众人变得毫无顾忌了，大肆地喝酒聊天并醉醺醺地邀我一起喝，我不敢喝，都谢绝了。
木屋内的挂灯开了，亮着晶莹跃动的火光。一扇窗外天空逐渐昏黑，另一边已经是漆黑一片了。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听不见水面哗哗的水声，巨鸟也上了陆地了。守卫珠宝箱的小黑鸟忽然飞起嚷叫着冲出屋外，对此，强盗们面面相觑警觉起来。
通嗒！有人在屋外，门被推开了。
一位黑发青年男子，神情木讷的走了进来，强盗们拿去武器准备迎战。
“你是谁？”强盗问道。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神秘男子举起双手表示，“我是来带那个女孩走的。”
神秘男子那无光的眼睛与无表情的脸令我不寒而栗。他慢慢的朝我走来，弯腰在我耳边细语道：
“是王安吉派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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