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胁迫抓凶
传奇号采用了当下最流行的四风帆设计，流线型的船体又长又高，船舱的内部空间十分巨大，二层甲板作为平时士兵军训操练的专属场地，最高可容纳整整五十人。然而，当格雷抵达二层甲板的入口时，却发现这里空空荡荡，算上入口处站岗的两位教团士兵，一共才只有三人。
两位站岗的士兵见到穿着觉醒者囚服的格雷向他们走近，脸上原来慵懒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纷纷伸手抓向剑柄。
其中一人更是在格雷距离自身三米远开外时就伸出手掌示意停下，开口询问，“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士兵们异常紧张的样子，一路走来的格雷已经见怪不怪，站定，单手贴胸，礼节性地回答道：“我叫格雷.福特，刚从医务室出来，奉审判官之命，前来向卡里多代理船长报道。”
“你就是格雷，船上连环食人案的唯一幸存者？”士兵们上下打量了一番格雷，眼神中透着诧异。
“食人案？”联想到原船长的死状，格雷心领神会，微微点头：“如果船上没有人和我重名的话，我想是的，就是我。”
“让他进来吧，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供我们浪费了。”声音从甲板最前方传出。放眼望去，在甲板的最前方，站着位戴着卷边黑色船长帽的矮个大胡子壮汉，天蓝色的眼眸深陷于浓厚的眉形下，正向格雷投来略带焦虑的目光。格雷还注意到大胡子手中捏着一卷泛黄的纸张，虽然由于距离太远，没办法仔细辨别，但从纸张上隐约传来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源力气息来看，并不是普通纸张那么简单。
士兵们面对面转身，向后各退一步，被遮挡的入口通道得以展开。
格雷微笑回礼，迎着两人的注目礼，从中穿过，踏入甲板。
他与大胡子的距离越来越近，没等格雷自我开始介绍。
“格雷.福特。我知道你。”大胡子先一步开口，“而我是传奇号现在的船长。”
最后船长两字发音格外得重。
一艘船上只有一位船长，而传奇号的前船长据说已经成了怪物腹中的美餐，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代理船长卡里多了。
格雷曾经由这艘船上的其他囚犯听闻过卡里多，是船上少有的出名人物，据说此人行为古怪，嗜酒成性，经常醉醺醺地出现在女性觉醒者的寝室前，一边嚷着豪放不羁的粗嗓子，唱着不着调的乡间情歌，一边垫着脚尖往门缝里瞅。
用地球语来说，这就是一猥琐大叔。
格雷微微叹了口气，不情愿地向着卡里多又走近两步。
“卡里多船长，教团通知我向你报告。”格雷站到卡里多的一旁，礼貌性地躬身，余光再次瞥向卡里多手上的纸张，那是一份名单，带着源力气息的名单。
卡里多舒展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眼格雷，随后舔了舔许久没有沾酒的干裂嘴唇，咧嘴笑了起来，“哈！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瘦一些，也许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你能够免遭其他受害者一般的厄运。”
我这么瘦你心里没点数吗？还不是给船上的伙食害的，你试试一天三顿只吃土豆加豆芽汤。格雷保持着微笑，心中却嘀咕不停。
“你说你是审判官亲自派来的，那可真是出乎我意料。你知道的，觉醒者一直不怎么受审判官待见……咳咳，不过我想你昏迷期间船上发生了的事，应该多多少少了解些了吧。再详细的内容我待会会找时间再给你说明的，现在先给你谈谈你接下来的工作吧。”
“好的，卡里多船长。”格雷内心小纠结了一会，慢慢地吐了口气回应道。
“简单来说，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我揪出隐藏在传奇号上的杀人犯。”
格雷楞了一下，疑惑地望向卡里多，指了指自己身穿的囚服：“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自身也是一名犯人。”
“小子我知道你的言外之意，但相信我，我和你一样十分不愿意接下这个活，天杀的，先是船长失踪了，然后是我的水手们，最后就剩我一个光杆司令，现在我除了得操控传奇号之外，还得兼职做侦探。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在活着的人里面，只有我对传奇号最熟悉！而教团那帮人甚至在此之前连关押觉醒者囚犯的寝室都没去过，一次都没去过！所以这个该死的活就只能落在我头上了。至于你小子，你知道的，传奇号上发生了谋杀案，觉醒者中有人杀害了教团的人，我的人，还有你们自己人，幸好你受到袭击昏迷之后，谋杀再发生时你正躺在医务室内，不然就和其他人一样变成嫌疑人，被囚禁在牢房内了。”
听到卡里多的解释，格雷愣了好久，同时有种豁然开朗和同病相怜两种感觉，但他还有一点疑问。
“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甚至没能看到袭击者的长相。”
“你一定还记得袭击者身上散发出的源力气息吧。”卡里多举起手中的名单，在格雷面前轻轻一晃。“每一位觉醒者的能力都不尽相同，相对的，源力气息也多少存在差异。虽然觉醒者以外的人很难分辨出觉醒者们之间的源力气息差异，但对于身为觉醒者一员的你而言，并不是难事吧。”
教团连这种事都调查得这么清楚吗？作为觉醒者的天敌，果然可怕啊。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格雷指了指项圈，尴尬一笑，“觉醒者们都被项圈束缚着，几乎没办法释放源力，而如果没办法释放源力，我也就没办法分辨气息。”
“所以，我手上拿着这个，觉醒者名单。你的名字也登记在上面，对它还有印象吧？”
格雷心中默念，很快调动出相关记忆。所谓觉醒者名单，是指囚犯们登船时，被教团强制要求，以自身鲜血为墨，在特定的纸张上书写下自己的名字。而这份汇集了全部登船囚犯姓名的纸张也被称之为觉醒者名单。
“这张名单是由你们的鲜血为契机书写而成，再经过教团某种隐秘方法提炼，名单上每一个名字都蕴含着你们自身一定的源力气息。只需要你们将手贴在各自的名字上，就能够在两三米范围内引起源力共鸣。你要做的，就是在待会给每一位囚犯激发源力共鸣时，待在名单旁感知并找出昨夜袭击你的那股源力气息。话不多说，你自己可以先试试看。”
卡里多将名单缓缓打开，一股弥留在纸面上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格雷微微皱了皱鼻尖，很快在名单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他同时还发现名单上有四五处血迹构成的名字呈醒目的灰暗色。
“这些灰色的名字代表两种可能，一是他们距离这份名单距离超过了三公里，二是他们已经死了。遗憾的是，这五个人都已经证实在昨夜的被袭击者名单中，所以他们都已经……”卡里多眼皮微抬，天蓝色眼睛略睁开，平静地说道。
光觉醒者就死了五个，那在算上原船长，水手，教团士兵，以及我的身体原主，死亡人数起码也得也有两位数，这还仅仅是昨天一晚上的死亡人数，也难怪教团会如此急迫了。
不过不管怎嘛可能，这份觉醒者名单都像是防止觉醒者们逃跑用的监视道具，得亏教团还能想到用它来分辨杀人凶手。
格雷伸出手掌，轻轻触摸名单上自己的名字，名单上原本混杂的源力气息，忽然变得清澈起来，那气息异常熟悉，和自身体内的源力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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