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少女怀情
演武大比之后,褚长老给江枫三人留了三日的时间,这三日各自可以和家人们好好聚聚,此去玄宗定是十数年的苦修,且玄宗门人轻易不可下山门。
江家,主堂。
江赴舟端坐在居中的太师椅上,两侧放着十数张玫瑰椅,坐的都是家主的平辈兄弟,商会的监理管事。
江枫则坐在江赴舟的左侧第一的位置,身后站着一群少男少女们,各自脸上都浮现的笑容,时不时有人轻拍江枫肩膀,一副问东问西的模样。
江赴舟端起旁边茶座上的茶杯,轻品两口,对众人说道:“这破障丹交于枫儿,还有三日时间,你在修炼修炼,看看能不能更上一层楼,日后去了玄宗也好有几分底气。”
“二哥,你当枫修炼是喝水吃饭啊,这三日时间啊,我看就让枫儿好好玩玩,和子侄们到处走走,往后咱们想见他可难着呐。”一个大胡子的中年威武汉子接茬道。
此话讲出,江枫身后的少年少女们立刻沸腾起来。
“是啊,让我们陪枫哥到处玩玩啊。”说话的正是江赴舟的独子江礼,自幼和江枫如同亲生,无奈先天不足,修炼进度十分缓慢,如今也不过凡武二重,所以选择了研读圣人文,以求入仕。
家国之治,文武难缺。
需要武力安定边境的同时,自然需要有德行才能的学士,献上定邦安民之策。
江礼年仅十四,还未满足梁国十五而仕的律法,待明年便可在洛城参加秋闱,中得前十便可赴汴州参加春闱,春闱前五十名考生则由国主亲自殿试,去除不合格者,剩下的便可分配到各处为官。
江赴舟心想自家孩儿和江枫亲如兄弟,但几年来一个潜心修炼,一个挑灯夜读,见面时间甚少,就连演武大会这等盛世,他都没有去观礼,此时不让他们相聚嬉闹,作为长辈的他可就说不过去了。
“那好,这三日你们且放开去玩,消费都记在家族的账上。”
少男少女们直大呼家主万岁,各商会管事自是没有意见,毕竟江枫是家族第三代最年长的嫡子,武学天赋极高,日后接任家主十有八九,恐日后带领江家鱼跃龙门的也必定是此子。
在众多少男少女的簇拥下,江枫和他们涌出了主堂,随即消失在众人眼中。
江赴舟思考许久说道:“枫儿是我们江家这二十年来第一个进玄宗的人,家族的未来的就靠他了,我准备在枫儿修炼有成时,将家主的位置交给他,诸位有没有异议?”
大胡子略带低沉地说道:“十五年前大哥修为高深,我们以为那届大比定可夺魁,可是大哥居然无意争夺,远走他乡如今死生难测,如今枫儿可是我们江家的希望啊。听说孔家和汴州洪家结成同盟了,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
众人纷纷的私下议论起来,有惊恐,有担忧...三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谐,其实私下都有交手,实则波云诡谲至极。
是啊,每五年一次的演武大比,江家已经多届无人进入玄宗了,孔柳两家早年进入玄宗的弟子修为恐已是修元之境,重要的是这不单是增加几个修元境修士的事情,在宗门混迹久了,势必会有自己的交际圈,一旦洛城发生变故,那么他们江家可是无人可用啊。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用龙头拐杖敲了几下地面,咳嗽了一声,清了嗓子,说道:“赴舟啊,枫儿这孩子不是还有一门亲事嘛,是不是找个时间去汴州萧家拜访一下。”
江赴舟见老者提及江枫的婚事,立即恭声道:“九叔,婚事是大哥和萧从龙定下的,如今大哥不在了,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愿意承认啊,比竟萧家可不是我们江家能比的...”
九叔一听立马急了眼,起身说道:“你个兔崽子,去不去拜访是我们江家的事,承不承认是萧家的事。枫如此儿郎,纵比起那些帝都天才又有哪里不如,过些时日你准备贺礼,老头子亲自去。”
江赴舟正欲开口辩解,只见九叔就在佣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大堂,留下一屋子人各自相顾。
江赴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九叔还是这火爆脾气,我又没有说不去。”
“柱子,你去安排一下,待枫儿去了玄宗后,我们便启程到汴州萧府走一趟。”
大胡子朗声道:“放心吧,二哥,我肯定准备的妥妥贴贴。”
洛城第一名楼澄青楼乃是富家公子、风流名士的常年栖身之所,楼高五层,每层都是人声鼎沸,莺歌燕舞。
五楼贵宾厅中,江家三代齐聚一堂,喝酒谈天,聊南说北,大伙儿高兴就连不会喝酒的少女们,也学着少年的模样品尝起来,结果辣的她们连连叫苦,惹的大家捧腹大笑。
坐在江枫身旁的是一个约莫十三岁的少女,样貌清秀,有些稚嫩,坐在江枫身边显得有些拘谨,似乎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枫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江枫正和江礼几人举杯对饮,听见少女的问话,笑道:“自然是学有所成再回来。”
“那般才算得有成?枫哥哥演武夺魁算不算得?”少女好奇的问道。
“我自然是--嗯,要像父亲那样,剑气纵横九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江枫自己也不知道何为学有所成,甚至有些迷茫,哪个境界是终点?修元嘛?哪修元之上是什么呢?修行之路有尽头嘛?片刻的思绪在心中一闪而过,也只好含糊的回答少女:“宗门好像三年就有一次机会回家探亲,到时候就可以见到我啦。”
“三年,三年,枫哥哥这个香囊送给你。”说着少女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的香囊,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样,十分的精美,还飘出阵阵薄荷的清香。
江礼见状,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失落,随即打趣道:“晴儿妹妹,我大哥可是有婚约的,女方是汴州萧家的大小姐,她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江兮情脸颊绯红,低头辩解道:“我自是知道,这香囊不过是送给枫哥哥的平安符罢了,你们不要,不要多想。”随即又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呢喃道:“我--我那敢和清雪姐姐争枫哥哥。”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孩提时,几个人走路还不是很稳当,却在一起嬉戏的场景。那时初到江府的萧清雪还有些怕生,和自己一样,但是江枫却拉着她俩的小手一起玩耍,那时还惹得大人们大笑呢。
想到此江兮晴便觉得有些失落,场上的气氛也瞬间变得极为尴尬,为了化解这种尴尬气氛,江兮晴又主动举起酒杯,对着江枫说道:“枫哥哥,这杯酒晴儿敬你,愿你此赴玄宗,功法大成,且能誉满天下。”
语罢仰面喝尽了一杯,之前还说酒烈辛辣的她,此刻无半点反应。
江枫立刻举起酒杯,说道:“多谢晴儿妹妹的平安符,我会好好放在身上的,承蒙吉言了。”
酒宴再次进入喧嚣,各自又说起了家长里短来,好不开心,但少男少女们笑容洋溢的背后又各带心事。
白驹过隙,三日以至。褚长老带着玄宗出来的弟子和江枫、孔正青及柳自凡一行人,在洛城城门口和各家族众人依依惜别。
江枫等人见到眼前三头异兽时,顿时大口吸了口气,褚长老告诉他们这是玄宗的代步工具后,江枫心中的疑惑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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