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流感（上）
“整个0101工程一团糟，所有的实验室同时出现问题，我要终止这个计划，我们是制药公司，不是杀人组织，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去打捞那东西，他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掌控的。”一间放满着高科技设备的实验室内，一头银灰色头发的中年人，对着对面戴着棕色镜框眼镜的人激动地说。戴眼镜的人无视了中年人的手舞足蹈，扶了扶眼镜，冷静的说，“我觉得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只要找到我们这次集体出事故的原因，我们只是需要一些样本而已”
弗兰克站在老板的身后看着他正盯着监视器两个正在争论中的身着白衣的身影，开口问道“我们还不告诉他们吗？”
“不行，上面说了，还需要他们活着，尽量满足他们的需求。”
“那接下来？”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猛地转过身来，蓝色的眼眸冷冷的盯着弗兰克，弗兰克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压力包裹，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仿佛看到了他原来的上司，他之前就站在这个男人身后，就在他感到一阵阵窒息时，男人错过他走向了身后，黑暗中传来一句
“我们也需要活着”
寂静无人的空间中，只有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轻“哒，哒，哒······”
“自今年七月初以来，世界各地陆续出现了一些呼吸系统疾病患者，初步判断是一种新型流感病毒，目前疫苗仍在研制中，尚未取得突破性进展。我国共发现24名患者，主要分布在西南部和北部地区，现在这二十四名患者已全部被卫生防疫部门隔离。
患者前期会表现出以下症状：
流鼻涕，打喷嚏；
出现头昏、恶心以及眼球充血，视觉障碍；
严重者会神志不清且丧失基本行动能力。
目前传播途径尚不明确，第一个受到感染的是日本的XXXX，但至今未发生患者死亡案例，希望有以上症候者尽快与当地防疫部门取得联系，以获取更加妥善的治疗。
进入七月以来，我国已经加强了对出入境人员与物品的检查力度，受疫情影响，我国今年假期旅游人数锐减，
据世界卫生组织发表公文称，目前，世界总计已有384人被该病毒感染，需要外出的人一定要多加防范，谨防病毒感染。接下来播报一组国际快讯······发生里氏7.6级地震，目前伤亡人数仍在统计中······”
“嗡，嗡”
“喂”“志远，你这几天待在家里少出门，那流感闹得厉害，新闻上天天都报着，小心别被传染了，那就麻烦大了”
“哦，知道了妈，你和我爸也注意点。”
“妈和你爸可能还得十几天才能回来，你多买点水果，别整天窝在家里”
“你不是说少出门，好了，我知道了。”
“你爸不是拿回来一盒防颗粒物口罩吗，出去的时候戴上一个。”
“妈，你也知道那是防颗粒物的，能当防毒面具，好了，我知道了，挂了啊”
“你这小子”
王志远摁下了中国移动，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十二点了，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结果手机没拿稳，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王志远弯腰捡起地上的老年机，翻来覆去看了看，顺手就塞进了裤兜，“长虹就是好啊，这质量，都能拿来砸杏仁了，不就是玩个游戏嘛，还把手机收了。”王志远嘴里嘟囔着关掉了电视。“嘭，咔咔”王志远拔掉钥匙，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向楼下走去。
王志远今年十九岁，一米七五的个子，长相普通，今年刚高考完，高中的时候，没好好读书，想着随便考个大学，出来再考个铁饭碗，没成想国际形势风云莫测，政策说变就变，让王志远吃了大亏，要不是最后一段时间狠狠努力了一把，两个月后就该待在哪个‘知名大学’发传单了，王志远暑假也没出去，就待在老家，一个人口不太密集的小镇南边一个小区内，小区内就十几栋六层小楼，周围用2米多高的砖墙围着，从小区出来向右转，经过两百米左右的水泥路，过了国道，就是镇上的街道，小镇的道路呈田字形，将小镇分成了几块，王志远家的小区就在小镇南边的最边上。
王志远吃着牛肉面，听邻桌两个人在那里压低声音说话。
“知道最近的流感吗？”
“怎么了？”
“我有个侄子就在防疫部门里工作，我听说已经有近千号人被传染了，而且感染人数还在增加。”
“新闻上不是说，只感染了几十号人吗？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新闻？那东西就没几个是真的，是我那侄子亲口跟我说的。”
王志远听到摇了摇头，要真感染了上千号人，国家也就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反应了。
“唉，你还别说。我在二队的德子一家，这几天忽然都不在了，听说好像就是得了那流感，整天都在流鼻涕打喷嚏。”
另一个人接过话头“我德子他隔壁老李说，上一周星期三晚上，他起来在外面上厕所，看见一群人戴着防毒面具，浑身裹的严严实实，把德子一家老小，全都给带进一个绿皮车里去了。老李说当时把他给吓坏了。以为德子犯事了，厕所都没上就跑了回去。现在你一说，我觉得可能是有人把德子的事告诉了防疫局的人，他们应该都被隔离了。”
“不对呀，前天我侄子还叫我不要担心，得病的大部分在西南几个省，离我们还远呢，德子怎么会得病呢？”
“昆树，我们还是出去躲几天吧，别被传染了。”
“先吃饭，吃完了就回去收拾，明天我来接你们。”
王志远听的也是一惊，问题可能真的严重了。却也没想着到其他地方去，镇上正好人口不密集，就算有流感，也不容易被感染，当即饭也没心情吃了，站起身，把账结了，就准备去对面儿的药店买点药预防一下。
一掀起画着红十字的门帘，王志远就被里面的景象给吓住了，到处都挤的是人，男的女的老人小孩儿全拥在柜台边上，而且时不时传来几声压抑着的咳嗽声，本来吃饭时两人的话就把王志远吓得不轻，想来药店买点药预防一下，可现在那一声声压抑着咳嗽声，无异于一声声惊雷，吓得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药店。
跑到街上的王志远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数，发现还有300多，心下一狠，想大不了这十几天不出门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王志远把扛在肩上的一袋面放在了地下室里，看着满地的瓜果蔬菜（本来还想买肉的，又想，说不定流感就是动物传染的，就没买。），王志远把口罩摘了下来，长吸了一口气，不禁回想起路上那些人奇怪的眼神，顿时觉得丢人丢大了。
第二天，王志远都待在家里了解着有关流感的情况，却得到一个比一个糟糕的消息，网络上流言四起，好多网站，贴吧，APP 都被封掉了，而且大多数自媒体都在进行内部整改。国家机器正缓缓转动起来，制止着一切煽·动·言·论的传播。
镇医院7月20日晚
“院长，情况恶化了，不到三天就有五十多例症状相同的病患来呼吸科检查，还有很多没有来医院检查的，已经构成流感样病例爆发了。”
“直接上报给县里的疾控中心，把情况给他们说清楚，不要乱了阵脚，先把病人稳住，做好防护工作，我明天就赶回来。”······
7月21日早
N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已经采集了患者的鼻、咽拭子标本，”
“一共采集了多少份”
“15份”
“是之前世卫组织报道的那种病毒吗？”
“已经简单对比过了，症状挺相似的，但是却找不到毒株。”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流感，居然有类似克雅氏病的症状，却又不是克雅氏症，不管了，多采集一些标本，采集好后，立即送到Q市疾控中心流感监测网络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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