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们都是另一个世界的鱼（5）
一座大厦顶层，乔攸宁迎风站立，腾空而起，双臂张开，双眼紧闭，鬼魅的紫色符文自他胸口流出，围着他的身体旋转，形成一道紫色的墙壁将他包裹在其中。
乔攸宁一旁，康斯坦丁斜靠在护栏上，叼着一根烟，但并没有点燃，手上把弄着一把手枪。
整个过程持续了有三分钟，乔攸宁缓缓落下，一层细密的汗水渗透他的衣服，嘴巴微微张开，喘着粗气，刚落地的瞬间，身子晃了一下，康斯坦丁在一旁伸手扶住，乔攸宁把着康斯坦丁的手，低垂的眼帘也掩盖不了渗人的猩红，他摇了摇头，康斯坦丁脸上古井无波，没有任何表情，扶着他坐在阶梯上。
康斯坦丁脱下外套披在乔攸宁肩上，本来天气已经极为寒冷，他们还处在高处，但乔攸宁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刚才还好说，现在既出了一身汗，再加上冷风一吹，自然冻得慌。
“我排查了我们附近十公里的人员，这是我的极限，但没有找到他们。”乔攸宁的语气极度虚弱，刚才剧烈的消耗身体，再加上冷风一吹，他还能开口已是不易。
这是乔攸宁所掌控的“万象”其中一个技能，以他为中心一定范围内所有人的思维都可以在他的监控下，但这个技能十分消耗体力，再加上他又将范围拓展到了十公里，能撑三分钟已经是极限了，再加上，他将领域扩展开后，自己便无法再移动，所以才叫上了康斯坦丁让他在一旁保护他的安全。
自从昨天乔攸宁得知了黑袍人的真实身份后，他考虑了很久，决定回总部一趟，而且，关于这件事，他没有和其他人提起，毕竟那三个字在组织里是个禁忌。
走之前，他又想到黑袍人会不会还有所图谋，因此，才在这里耗费体力施展了一次“万象”，但没有任何收获，在他的领域内，没有黑袍人的迹象。仔细一想，倒也符合事实，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那些人，组织这么多年来将其列为禁忌倒显得有点小题大做了。
听到乔攸宁的话，康斯坦丁心里暗自惊叹，上次乔攸宁最大的范围不过五公里，这次竟然扩大了一倍，他们这位队长别看年纪轻轻，但实力却真是可怕。
“他们行踪这么神秘，本来也没多少指望能通过你的“万象”找到他们。”这倒是实话，康斯坦丁也没说错。
乔攸宁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口说道:“乐乐去哪儿了？”
“好像是那个小子给她打电话了，应该是去接他了吧。”康斯坦丁将嘴里的烟别在了耳背。
“慕晓风吗？”乔攸宁微微点头，脑海中浮现出昨天慕晓风赶他们走的景象。“他主动愿意过来，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等他来后，打算怎么办？”康斯坦丁和乔攸宁并肩坐下。“提前给你说啊，找他妹妹的事，是你提出来的，可别拉上我们给你干苦力啊。”
乔攸宁苦笑了一下，康斯坦丁的意思他又何尝不知道。“等他到后，你负责训练他，我要回总部一趟。”
“这么急吗？”康斯坦丁接着说道:“估计乐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有些事，等不及的。”乔攸宁站起身，将康斯坦丁的衣服递还给他。
另一边，慕晓风将孟可盈送到了小区门口，本来是想送进去的，但一想被小区的保安大爷看到不太好，毕竟他们这个年龄谈恋爱在大人眼里还属于不务正业，就算是在小区门口，两人也是一步三回头，十几米的路愣是被走了好几分钟，最后陈语汐按了按喇叭，慕晓风这才对着孟可盈挥了挥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坐进了车里。
陈语汐启动车子，两人谁都没开口，车子平稳的走着，慕晓风低着头，手机不断震动，他双指如飞，不用想也知道是和孟可盈在聊天。
可能是觉得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慕晓风偷瞄了一眼陈语汐，后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那个，谢谢啊！”慕晓风将手机扣在腿上，开口道。
“谢我什么？”陈语汐没有看他，嘴里嚼着口香糖。
“就……”慕晓风话到嘴边突然不知道怎么表达了，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低下头一边回消息一边说道:“反正就谢谢你。”
一路无话，行驶了大概有二十分钟，陈语汐驾车拐进了一栋高楼的地下停车场。
这是一栋极为普通的高楼，外表像是九十年代的产物，白色的瓷砖泛着老旧的黄色光泽，一共就五层楼高，也没标注任何字眼，看起来不过就是一栋普通的家属楼，慕晓风倒是没想到这个什么组织看起来这么牛逼，却是住在这种地方。
两人并肩站在电梯前，说实话，对于这栋楼竟然还有电梯，慕晓风倒还真是没想到。
电梯门吱吱呀呀的打开，慕晓风心里七上八下，怎么看这电梯都好像随时要罢工的意思，但陈语汐双手插在口袋里，吹了一个小泡泡就这么走了进去，慕晓风心里一想自己总不能连个女生都比不过吧，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一进入电梯里，陈语汐也没有要按楼层的意思，而且还是背对着电梯门，慕晓风看了一眼楼层按钮上一至五层的按钮，他也不知道该按哪个，他正要开口，一个甜美的女音抢在他前面传进他的耳朵。
“身份确认。”原本紧闭的墙壁轰然打开，在电梯里竟然还有一个电梯，陈语汐显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慕晓风也只好跟着她走进第二个电梯。
这个电梯看起来就要比外面那个让人舒服多了，银色的墙壁，看起来像是某种高强度的金属，右上方还有一个监控，慕晓风点点头，这才有点像一个神秘组织该有的样子，只是有个问题，电梯按钮在哪儿？
“海姆达尔。”陈语汐开口说道，那个亲切甜美的女生再度响起，同时，电梯缓缓移动，但并不是向上，而是向下。
按钮虽说没有，但慕晓风一抬头就看到了一旁的显示屏上不断滚动的数字，一直到“－2000米”电梯这才停下来，慕晓风指着显示屏扭头看了一眼陈语汐，后者没有理会他，电梯门开的瞬间就走了出去。
“跟上！”
慕晓风用极为笨拙的姿势拖着行李箱，一边喊着“慢点慢点”跟在陈语汐后面。
电梯门外是一条长廊，大概有二十米长，和电梯是一样的银色，都是同一种金属，头顶是透明的，可以看到上方的岩石，一只大蜘蛛突然出现在慕晓风视野里，他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走过这里。
走廊尽头又是一扇门，陈语汐站在门前等了几秒，大门打开，门外豁然开朗，慕晓风有点发愣，手上一松，行李箱沿着楼梯滑了下去。
不怪他，任何一个人见到这样的景象，恐怕和他的反应也差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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