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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王传说》最新免费章节第三章雾夜追凶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20-02-24 14:02 出处:网络 作者:对门小七编辑:九重吟
《砚王传说》第三章 雾夜追凶严格讲,邹家后院,还是与其他人家的后院有所不同的。说它不同,还是在邹家前、中、后三个院落中,邹家后院才更像一个大院子。不但大,准确讲,更是一个阔绰的后花院。三十年前,邹

第三章 雾夜追凶

严格讲,邹家后院,还是与其他人家的后院有所不同的。说它不同,还是在邹家前、中、后三个院落中,邹家后院才更像一个大院子。不但大,准确讲,更是一个阔绰的后花院。

三十年前,邹家被旗人赶出山厂城,天明的爷爷邹允堂就把建造这所宅院的主要精力放到了后院上。更多银子也使到了建造这所后院上。前院和中院是由磨砖对缝和起脊的大瓦房围成。后院的东、北、西三面也同样是由磨砖对缝和起脊的大瓦房围成。与前、中两院毫无差别。

当然,最关键的还在布局上。应该说,爷爷天生就是一个艺术家,更是一个浪漫的诗人。爷爷也自是知道,前院和中院是居家过日子用的,也是给外人看的。所以,爷爷便把他的艺术家的天赋都用到了后院上。他希望他的后院就是一方经他之手雕刻过的砚台,是能够拿来欣赏的。

所以,爷爷的后院不但建有池塘,小桥流水,凉亭,雕刻有各种花草图案的石桌石凳,最养人眼目的还是爷爷栽下的那些树种,树种倒也不是什么好树种,无非就是些柳、杨、榆,还有花椒树之类,但别人家的树都是要从小修剪的越笔直越好,好将来用做檩木或打制家具所用,爷爷所栽柳、杨、榆,还有花椒树,都是从小要让它们弯曲着长的,待一颗颗长大之后,便都长出了一些能够引人联想的影子。

人人都说爷爷与众不同,也正是不同在这里。

也是有好几年,爷爷也确实把他的后院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有事无事,都会来后院坐坐,或看书,或写字,或拿了一方砚石来细细雕刻,见树雕树,见鸟雕鸟,见虫雕虫,总之,用后来爷爷的话讲,他也确实在后院里度过了几年他想要的与世无争的日子。

爷爷说,那几年里,几乎都把旗人抢占山厂城留在他心底的愤恨都冲淡了。

但天总是有不测风云的。天明五岁那年,先是嗜赌成性的父亲邹春雨,因欠下巨额赌债,投城外护城河自尽了。紧接着,又是奶奶因思念儿子过度,不久也离开了人世。再接下来,爷爷为还上儿子欠下的巨额赌债,又几乎把家底都搭上了。不但把整个家底都搭上,爷爷的心气也从此一落万仗,再无心到后院去闲坐。

当然,尽管爷爷不再去后院,天明仍是清楚地记得,当时邹家后院里却仍住着十几口佣人。或者说,邹家后院不但住着佣人,邹家的厨房,邹家的仓房,还有邹家的磨坊和牲口房其实也都设在后院里。光牲口房里的牲口就有十多匹,马车也有四五套。

说邹家后院与众不同,又是与众不同在这里。

但到天明十岁那年,家里就再雇不起佣人。原来佣人住的地方,还有厨房、仓房、磨坊、牲口房也都空在了那里。

唯一不肯离开邹家的丁叔,也是想把邹家的日子继续维持下去,不但自做主张,把前院临街倒座房的三间闲房腾出,拆掉临街房山,开成经营笔墨纸砚的店面房。还把后院原是厨房的三间没有隔山墙的屋子腾空,在屋中央搭上厚厚的制墨块也制砚台的松木板大台案,办成了一间制墨又制砚台的小作坊。

过去,因为开着山厂城,整天与炭打交道。爷爷带丁叔制墨,纯粹就是一个玩儿。或者说,在更早,也不完全一个玩儿,也是为保住邹家山厂城主管的位子,爷爷把制作成的上好墨块,都送了京城和各州府的官人。因为制作精良和与众不同,深得这些人的喜爱。

而易州山厂城又是一个什么所在呢?用丁叔的话讲,那可是一个除供京城皇家用炭之外,还要供北直隶八府五州官家用炭的烧炭所在。不用说五州,单说八府,就有保定、河间、真定、顺德、大名、广平、永平、延庆八府,方圆几百里的官家,无不用易州烧炭,又无人不知易州山厂城烧出的炭好。

待穿过走廊,来到后院,黑灯瞎火中,天明又直朝那间作坊摸去。

屋里有灯盏,也有易燃的油松棒子。依天明的意思,先进屋点燃灯盏或油松棒子,然后再把那些墨块移到屋子里城去。

很快,天明就摸到了房门前。可是,当他抬手摸到门楣上的铜钥匙,又伸手去摸门上的铜锁,竟是摸了一个空。再摸,门竟是洞开的。

天明心中不由一惊。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傍晚离开前,他是眼瞅瞅着丁叔给房门上了锁的。

莫非丁叔后来来过,忘记上锁了。想过,天明又是很快摇头。丁叔办事可是再仔细不过的。况且,吃过晚饭,丁叔守着爷爷抽过两袋烟,就直接去了前院,中院的门还是丁叔走后他拴牢的。

可是,又会有谁来过呢?

这样想过,一种不好预感,也瞬间袭上了天明心头。

也几乎是在坏念头袭上心头的一刹那,天明也冲进了屋中,顺手抓到了火镰和火绒,嚓一下点燃火绒,紧接着猛吹一口气,燃旺的火绒瞬间将豆油灯盏点燃。天明也很快发现,屋中已满是浓重雾气。

但不点燃灯盏,天明心中还只是惊疑。待点燃灯盏,借着灯盏亮光探身往屋子中央的松木大台案上一瞧,天明心头又是猛地一紧。

也就在前半响,在送走杨守仁之后,他便与丁叔动手,将那方奇特砚石抬到了大台案上。用丁叔的话说,接下来,就算是为着杨家那一百两银子,他们也要一心一意对付这方奇石了。可是,此时的大台案上竟是空空如也。

慌乱中,天明又手护着花生米大小的灯盏火头,疾步朝外走。屋外浓雾弥漫,每行一步,都几乎是被浓重裹挟着。灯盏上的小火头更是几次被潮湿的雾气打灭。

紧挨房子的西侧,就是邹家后门,一个能容下一辆马车出入的大门洞。门洞直通一条弯弯曲曲的胡同,胡同口便是州城的东西主街。

平日,后门也是紧闭着的。但此时,天明发现,两扇大门也大敞在那里,浓重的雾气正强有力地朝门洞里涌动着。

虽是天寒地冻,但天明身上的冷汗还是瞬间就滚落了下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丁叔。

想到丁叔,倒不是怀疑丁叔。而是眼下这事,他知道,断不能惊动爷爷,只能要丁叔去拿主意。

黑灯瞎火和惊慌失措中,天明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前院的。早已被雾气打灭的灯盏还在他手中,他竟没有意识到。在斜穿中院时,差点被院中冻住的木桶绊倒,他也没有觉察到。

丁叔住倒座房最东头两间,再靠东就是前门门洞。西侧,就是三间开向临街经营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的门面房,又名“文缘阁”。“文缘阁”三个字,还是丁叔后来央告爷爷给起的。

“啪,啪,啪。”天明终于敲响了丁叔的门板。

“——谁?!”听到敲门声,丁叔在里面高声问了一句。

“俺——天明,快开门丁叔,出事咧!”

天明尽量压低着嗓音,但嗓音里明显带了哭腔。

“咋了?——你娘她——?”丁叔显然以为是天明的娘不行了。

“不是,是杨家送来的砚石——不见了!”惊恐中,天明终天哭出了声。

“么——?”丁叔一贯高嗓门,在一个“么”字还没有出口,又担心惊动到什么似的,嗓门又瞬门降低了八度。

紧接着,随着门轴“呀”一声响,丁叔也披了一件棉袄出现在门前。

显然是,丁叔也不相信天明所说,又拉了天明朝后院跑。二人穿过二道门,斜穿中院。尽管走得都很急,却又事前商量好似的,并没有弄出丁点声响。

待来到后院,燃着油松棒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大台案上果然不见了杨家送来的那块大砚石。丁叔反倒不急了。

或者说,刚听说杨家砚石不见了,丁叔也慌张的不行。但一见砚石果真不翼而飞。丁叔反倒很快镇静下来。他开始举着油松棒子低头四处看。

察看过屋里,丁叔又举着油松棒子朝外走。待他再次来到后门洞。见后门洞仍在大开着,又不由猛然抬起头,望向半空。应该说,直到此时,他才突然发现,他的周围正被浓得化也化不开的雾气弥漫着。

除了满眼雾气,他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在天明的眼中,此时丁叔的眼前显然没有了雾,而是被满眼愤怒填充着,甚至还带了那么一丝丝少见的凶狠。紧接着,天明就听到丁叔象野兽一般低吼了一声。

“还愣着干啥哩,还不赶紧追,俺的宝贝少爷!”丁叔冲天明吼道。

宝贝少爷,是丁叔对他的格外亲热的称呼,又似乎在他很小的时候,丁叔就这样称他。语气里更多地透着那么一点喜欢。或者说,与自己的儿子丁小满比起来,还多着那么一点爱戴。

见丁叔喊他,呆怔中的天明也再顾不得别的,又是举了油松棒子第一个向弯弯曲曲的胡同深处冲。丁叔紧随其后。

胡同里静得出奇,就连平日稍有动静就会引来群狗的狂吠声,此时也听不到了。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他们的脚步声,还有近处落叶的沙沙声。

应当说,还多亏丁叔制作的这种油松棒子。油松木本来易燃,丁叔又在截出的每段油松木段上,纵向用锯横竖破出许多深浅不一的豁口,再在这些豁口里缠满用豆油浸泡多日的棉绳,一旦点燃,不但燃得持久,还不易熄灭。

所以,尽管能听到浓雾扑打火苗的嗞嗞声,但油松棒子的火势不减。也正是借着这么一点亮光,虽然半步之外都是雾,但半步之内,天明与丁叔还是彼此能看得清楚。

说话间,二人已眨眼追出胡同,来到主街。所谓主街,其实易州城也只有东西一条宽敞街道。往东可直奔东城门,往西又能够直奔西城门。待冲上主街,丁叔又举了油松棒子犹豫片刻。然后又往西一指:

“俺往东,宝贝少爷朝西,咱们分头追!”

丁叔说过,举油松棒子就朝东跑。但刚跑出几步,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天明。

“记住咧,宝贝少爷,追不上贼人便罢,一旦追上贼人,也千万不能硬来,要见机行事才行哩!”丁叔叮嘱道

“可记下咧?”见天明一脸慌张,丁叔又再次叮嘱道:

“就放心吧,丁叔!”邹天明先是大幅度点头,接着又怕冷和下定决心似的颤声道。

“好,追吧!”丁叔说过,也眨眼消失在了浓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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