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空桑
六巧阁在宫殿西侧的花园内，引了城外的活水，虽是涓流，却在西侧的园林里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湖泊。六巧阁建在湖泊中间，没等辛瑶走近，就听到湖面上隐隐传来的琴声……
一时间，这宫廷园林的美景与这琴声相和，把辛瑶竟听呆了，醉在其中。
良久，辛瑶心想：这莫空桑想来也是个雅致人。
于是，在内侍的引导下走进六巧阁。
六巧阁中一男子正面对湖光景致悠然抚琴，听到内侍说：“王妃到。”
立即停下了手边的琴，回过头来满脸笑意望向辛瑶，口中却说：“琳将军好，在下有礼了。”
只剩下辛瑶微微发呆，昨天知道了自己在这里的名字叫‘申屠沐琳’，可突然变成了这南方智者‘莫空桑’口中的‘琳将军’，让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叫我琳将军？”
“上次见面时，琳将军在柳荫下舞钺，令在下大开眼界，至今记忆犹新。” 莫空桑接口到。
“舞钺是什么？”辛瑶问到。
但是心下却已知道与这南方智者莫空桑曾有交流。
眼前这个男子虽然被称为智者，却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儒雅样子，他身形魁梧、笑容温和，一身粗麻衣饰，怎么也想象不到，刚才那一曲出自此人之手。
听到辛瑶疑问，莫空桑的眼光落在了她颈上的‘墨瑶魇’。
“琳将军，听国主差人讲此次戴上了‘墨瑶魇‘失去了对往事的记忆，可确有其事？”
此时莫空桑眼光灼灼，直视辛瑶，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这几眼看呢，让辛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一个陌生人如此关切自己……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记忆是什么，我有我的记忆，但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你，我也不会什么‘舞钺’……”
莫空桑微有吃惊，沉吟了一下说：“琳将军可还记得，在下为何称 ‘琳将军’吗？舞钺那日……”莫空桑试图提醒辛瑶。
“到底什么是舞钺啊？”不等莫空桑说完辛瑶再次问到。
“上次国主请在下来参详琳将军的墨瑶魇，将军随后与国主争执说女子亦可战阵之上御敌，为了证明这些，为国主与在下舞钺，当时，琳将军步法精妙，攻守得当，一副轻钺被琳将军舞得……”
“钺……钺是什么？”
莫空桑呆住，却向辛瑶身后较远处的一名士兵身上指了指，辛瑶回头看到士兵手中的兵器，竟然是一个长柄大斧。
“你说我能使用这么大的兵器给你们跳舞？” 辛瑶露出了不信且艰难的神情。
“此兵器名为钺，相传为蚩尤所造，而琳将军所使双钺则是较为轻巧的，那日琳将军说，以后在下见你必须称为琳将军。” 莫空桑连忙笑着解释到。
辛瑶大致听明白了，心想：以前的这个自己看来挺厉害，居然可以使两把斧子给男人跳舞，轻咳一声说到：“那你说我这钺用的还挺厉害的？”
莫空桑被问的又是一呆，口中说到：“厉害！厉害！想来战阵杀敌一定行，只是当日，国主问是谁传授琳将军舞钺之技，琳将军却一直未提……”
莫空桑见辛瑶仍旧一脸迟疑神色，于是换了话题说到“当说正事，国主请在下来，是因为墨瑶魇竟使琳将军失忆，可否摘下，再给在下观摩？”莫空桑看向辛瑶颈上的莫瑶魇询问到。
辛瑶微一点头，摘下了墨瑶魇递给莫空桑，莫空桑拿到手里，举了起来，直对阳光。只见那墨瑶魇虽然是通体发黑的一块玉石，在阳光下却显得通透无比，其中竟无一杂质。而在莫瑶魇的中心处，却隐隐的有一道红色的线。
莫空桑看过表情略有深沉，随后一边递还给辛瑶一边说“比上次见时，其中红色竟然从一个点变成了一条线。”
“啊？你说玉石里有东西？”辛瑶连忙自己拿起玉石对着阳光，果真看到墨瑶魇中心的一条红线，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的。
莫空桑接着说：“请问琳将军现下能记起的事情有哪些？”
辛瑶不好意思说自己跳楼，只说了不在一个时代，失足从高处摔下，黑色漩涡……等等。
辛瑶的一通讲，让莫空桑脸上阴晴不定。又问了许多细节。
当辛瑶聊到汽车、电视、手机……等等，更是让莫空桑大吃一惊。
辛瑶看他给不出什么答案，忽然张口说：“那你总能告诉我这是哪个朝代吧？”
一句话再把莫空桑问傻：“敢问什么是朝代啊？”
辛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给这个大智者解释明白了什么是“朝代”，却把莫空桑吓到了，眼中露出崇敬之意。
以后会有这么多‘朝代’和‘国家’？这对于莫空桑是不可设想的。
口中喃喃地说：“殷国是一个小国，而且强敌环伺……”
辛瑶看他呆呆的，这哪像个智者啊。殊不知数千年的差距，已经天上人间了……
“你总能告诉我，宫殿里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吧？”
“哦……哦，国主名为‘武丁’，是我殷国第十三代君主。”
提到国主让莫空桑拉回了一点状态，对辛瑶解释到：“相传这墨瑶魇是盘古精石，典籍中所载，盘古开天辟地之后，自化于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而其精魄便是琳将军手中的莫瑶魇，查遍各种典籍都说它有通天彻地之能，含苍穹洪荒之力……但却无从参详对将军有何影响，如何使用。”
“刚才将军一席话，似是这莫瑶魇带着将军出入于未来数千年后，此诚在下不敢设想啊！恐怕琳将军应当尝试寻访皇乙等人，或可详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片竹简来递给辛瑶。
“未来如果其他几人约见困难，可投此简。”
辛瑶心想：看来莫空桑也确实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显然是个聪明人，来之前就知道搞不定，还给准备了介绍信，不过至少没白见他……这墨瑶魇竟然是盘古的精魂，哇，说的好神啊，还能通天彻地……不过自己忽然来到这里，可不通天彻地。
莫空桑显然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应对计划，只是万万没想到辛瑶给他讲的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未来景象，心中惶恐，又想请辛瑶多给他讲讲，但又难于开口，正自感慨踌躇间，这时内侍又来通报辛瑶：“国主有言，娘娘与莫先生请教之后请到书房相见。”
莫空桑听罢，眼见着眼前的绝世奇女子离去，心中却在想一首歌：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之前柳阴舞钺，就曾让莫空桑心动，听辛瑶讲了这么多未知之事，许多观念更是闻所未闻，不觉感慨自己妄为智者……更是心中一片患得患失，悻悻而归。
辛瑶再次进到书房，却注意到书房高大的架子上竟全是竹简，瞅了一眼，没一个字认识的。
国主听说她来了，表情略有凝重，屏退左右人等。
“叛军降书到了，虽然请降却仍然在与孤谈论你晋升王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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